70%water&30%love

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。

太安静了,似乎能听见五脏六腑迅速坍圮萎靡的声音。胸口利刃刺穿了胸膛,刀柄卡在心口,被褥刻进床板。

插得太深了,以至于拔出时搅动着带出了脏器碎片,紧接着绽了几朵咕嘟带泡的血花。

胸腹腔的气压差逐渐消弭,他那曾经湿润的,柔顺温软的声带仍旧健全,却再也发不出一点甜蜜的声响。

他的胸口剧烈起伏,肺泡仍然尽职尽责地从血窟窿里挤压出惨淡粘稠的泡沫,喉管里发出可怕却微弱的声响,条件反射一样颤抖着抽动,溺水样意识模糊。

好奇怪,明明应该很痛,涌出的鲜血早该浸湿身下被褥,可他却周身湿粘阴冷,又软又烂一副肉壳钉在床上,被剥离了所有知觉,麻木看着裱了肉屑浓血的尖刀一下下疯狂戳刺进胸膛。

眼前甚至蒙上缺氧的黑斑,渐渐一切都不真切了。

这一切毫无意义。

早点结束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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